十堰晚报创刊30周年 | 使命在肩 永不止步

06-26 08:58   十堰晚报  

当《十堰晚报》迎来创刊30周年,我们翻开这些浸着油墨与汗水的文字,仿佛看见一群新闻人在时光里奔走的身影。有人在编辑岗位深耕十九载,将每一个标题、每处标点都打磨成时代的注脚;有人背着相机穿越洪水与火场,用镜头定格城市的悲欢;有人守着热线电话24小时不歇,让市民的呼声成为报纸与城市对话的桥梁;更有人在暗访路上与危险擦肩而过,用真相撕开黑暗的裂缝……三十载,不是终点,而是新的航程。这些故事里的热血与坚守、创新与传承,早已融入报纸的肌理——它是油墨与像素交织的春秋,是记者脚下泥土与笔尖星光的共鸣。

校稿如琢玉,未改油墨初心

■ 罗良斌

时光荏苒,如白驹过隙。不知不觉间,我在十堰晚报编辑岗位已耕耘十九载。

2006年,我从记者调整到编辑岗位,从此开启夜猫子模式,挑灯夜战成了家常便饭。

当了编辑才知道,选稿、编稿、校稿、换稿、改版……这一连串程序虽周而复始,但内容却每天在变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版面上的每个标题怎么起,每一句话、每一个字、每一个标点符号该怎么用,都不能含糊。

2009年5月11日,《十堰晚报》策划了汶川大地震周年祭,共16个版,我负责头版的编辑工作,如何策划版面,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。时任新闻中心主任的赵久成也是绞尽脑汁,选取什么样的图片,文字该怎么摆布等,排了一遍又一遍,达不到效果,从头再来。因为总版面是40个,为丰富头版内容,我们从版面内容优中选优,提炼小导读。最终,呈现出的版面上,左下方是众人托起“汶川”二字,右上方是汶川大地震周年祭“记忆与前行”,整个版面是黑白版,唯独环绕的一排点亮的蜡烛是红色的,右边栏是13个小导读。等到版面排定,已是次日凌晨3点。

当这个版面捧回2009年度湖北新闻奖三等奖、2009年度湖北省市州新闻奖“好版面奖”时,我知道,好版面不仅是信息的容器,更应是时代的纪念碑。

一次次的历练,让我收获成长。多年来,我养成一个习惯,每天下班之前,总习惯再审视一次标题,校阅一遍关键内容,确认无遗漏、无误后,方才安心离开。这一切源于内心深处的责任感,只为将最优质的信息传递给读者。

每一次改变,都是向“新”而行。我也从一个青涩小伙,变成中年大叔。唯一不变的是初心。

多年编辑生涯教会我:媒介或许更迭,但新闻人的初心永远鲜活如初春的油墨,在每个时代都散发着独有的芬芳。

笔尖下的真相与时光的重量

■杨建波

记者(右)翻山越岭,在深山采访蜂农。

站在《十堰晚报》创刊30周年的节点回望,那些被铅字定格的热血与寒夜、惊心与温情,仿佛仍在纸页间涌动。新闻是历史的底稿,而记者,是时代的记录者,也是暗夜里的提灯人。

记得那年,为见到“黑砖窑”老板衡庭汉,我在市公安局一直守到凌晨,最终,两分钟的对话成为历史的永恒。在移民村的炕头,我与乡亲们同吃一锅饭,同守一整夜。当他们用皲裂的手攥着我的笔记本说:“记者同志,你得替我们说话”时,我恍然懂得:新闻的温度,从来不在宏大的叙事里,而在与泥土相融的呼吸中。

私屠乱宰的黑作坊里,腥臭的血水漫过雨靴,屠夫用手机拍下我们的照片:“三十万买你人头信不信?”赌场暗门后,赌博机吞噬着打工者的血汗钱;黑心豆腐坊的蒸汽中,苍蝇与添加剂共舞……我们学会用微型摄像机当盾牌,用化名当盔甲,却始终不敢忘记真名:记者。

30年来,街头私刻公章的小贩学会了用区块链技术造假,“黑砖窑”变成了网络诈骗窝点,而新闻的战场也从纸页蔓延到云端。变的是故事的场景,不变的是那双总想掀开帷幕的手。我们曾被称为“找麻烦的人”,但更多时候,收到过农民工用报纸包着的感谢苹果,接到过市民看到曝光报道后打来的匿名电话:“谢谢你们没让这个世界沉下去。”

每一个新闻现场必须抵达,每一起新闻事件务必深挖,每一处动人细节必须探究,每一种表象背后尽量揭开。当一个人的梦想与千万人的梦想重合时,就会产生一种极大的力量。

作为十堰晚报一名社会新闻部记者,能尽己所能向更多的读者呈现事件的真相,于我来说,已是莫大的荣耀。

24小时热线电话见证民生百态

■鲁巍

2006年,我入职十堰晚报成为一名记者。19年来,我见证了十堰晚报从传统纸媒的黄金时代,到做强“指媒”,走上一条全媒体融合发展道路。

今年是我来到互动热线部的第4个年头。时代在变,微信、客户端、民意直通车栏目拓宽了报料渠道;不变的是,30年来,十堰晚报新闻热线365天、24小时一直为市民暖心守候。

叮铃铃……每天热线电话响起,“您好,这里是十堰晚报新闻热线,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?”电话这头我话音刚落,市民在电话那头,诉说着烦心事,新鲜事,暖心事,奇葩事……

这些年,我们曾在电话里听见独居老人的哭诉,也在单亲妈妈无助失望时通过电话传递生的希望。当然,也有市民亲自来报社求助,满含泪水捧着厚厚一沓资料希望能帮忙解决问题;也有问题解决后,市民特意送来锦旗致谢……我们认真倾听市民的声音,为一句“谢谢”热泪盈眶,也为未竟之事辗转难眠。

新闻热线存在的价值,不仅在于记录问题、推动解决,更在于让每个微弱的声音都能找到回响的方向。

一条热线,倾听民声民意,串联民心民情。30年来,这部热线电话承载了太多的故事和感动。它让我触摸到城市的脉搏,感受到市民的人生百态。未来,我会继续做好“传声筒”,与十堰晚报一起,传递民生温度,见证这座城市的美好未来。

故事一直发生,我将继续记录

■张建波

20多年前,我从部队退伍后加入十堰晚报。回首与晚报共同走过的岁月,那些在快门声中交织的荣耀与遗憾、坚守与变革,都化作了媒体人生命中最深刻的印记。

那时,我背着沉甸甸的相机,每天奔赴在十堰的每一个新闻现场。暴雨倾盆的抗洪一线,浑浊的洪水咆哮着,我和同事们站在齐腰深的水中,记录下干部群众抗洪抢险的身影;火灾现场,浓烟滚滚,热浪扑面而来,我冲上前捕捉消防员逆火而行的英勇瞬间;凌晨时分,漆黑的城郊山沟,我蹲守几个小时记录不良商贩私屠乱宰全过程。次日,见到拍摄的照片印刷在报纸上,我深刻感受到作为摄影记者的价值与使命。

时代的浪潮汹涌而来,新媒体的崛起让纸媒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。十堰晚报也踏上转型之路,从单一的纸媒向全媒体融合发展。作为摄影记者,我面临着巨大的转型压力。过去,只要专注于拍摄出优质的照片即可,而现在,不仅要会拍照,还要会拍视频、剪辑制作,甚至要掌握直播技能。

过去,报纸的发行周期较长,而现在,新闻需要在第一时间通过网络平台发布。有时候,我在现场拍摄完照片和视频,就要立刻进行简单的剪辑和编辑,通过报社的新媒体平台发布出去。这种快节奏的工作方式,让我时刻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和专注。

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,摄影器材越来越先进,当初按下快门只能定格一张画面,如今一秒钟可连拍20张;当初为了拍全景要爬高楼上高山,如今轻点遥控无人机已冲上云霄,AI摄影、元宇宙+新闻等新技术不断涌现,可以自动优化照片的色彩、修饰画面、增加元素,但我始终坚信,无论器材多么先进,技术多么发达,摄影记者的核心竞争力仍是对新闻的洞察力和对人性的感知力。一张好的新闻照片,不仅仅是画面的精美,更重要的是它所传达的情感和思想。只有深入新闻现场,用心去感受,用眼睛去观察,才能捕捉到那些真正有价值、有温度的瞬间。

从当初的黑白版面、套红报头到全彩印刷再到影音视频,从街头报亭到云端矩阵,变的是传播的形态,不变的是新闻人对真实的追寻;变的是记录的工具,不变的是镜头后那颗想要温暖人心的灵魂。

只要这座城市还有故事在发生,我的快门声便不会停歇,我将与十堰晚报一起,在时代的浪潮中砥砺前行,用影像传递力量,用坚守诠释初心。

没有什么能够阻挡

■王雁博

记者(中)参加新闻发布会。

2014年,《十堰晚报·楼宇周刊》创刊十周年。我策划了56个版面的纪念特刊《十年踪迹十年心》。在发刊词中我这样写道:它从一粒普通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,跌跌撞撞,道阻且长,却因着萌发时就抱定的拳拳赤子之心而天辽地广;扎根泥土直指苍穹,却从不因为距离天空更近而忘记感恩大地。

令人唏嘘的是,传统媒体的寒冬旋踵而来,《楼宇周刊》在两年后便彻底凋零,从巅峰到谷底的跌速让人瞠目结舌又措手不及。

2016年底,《十堰晚报》数个专刊均停办,专刊部随之解散。当时来十堰尚不满三年的我在不舍、困惑与迷茫中结束了晚报生涯,转战《十堰日报》担任政务记者。

内心深处,我始终怀念《楼宇周刊》,始终感恩《十堰晚报》,那是我作为一粒东北种子得以在十堰扎根的厚土;那是我作为一株弱小树苗得以在林中冒尖的养分;那是我作为一名文字记者得以在业界立足的起点。

因为做好了迎接挑战、拥抱变革的充分准备,报网融合后的《十堰晚报》没有瞻前顾后、没有患得患失、没有畏葸不前,而是在逆境中努力钻出石缝、吸取养分,在严寒中孕育出新媒体、全媒体、融媒体、智媒体的枝繁叶茂。这期间,晚报人经过多少摸爬滚打、几番风雨交加、几度上下求索?

而我,如今依然在记者的岗位上跋涉,无畏道阻且长。因为在出发时,《十堰晚报》给了我充足的养分和充沛的力量,那段作为房地产记者的经历让我可以从容面对前行路上的一切坎坷。或大开大合或大起大落,留下几片鸿爪雪泥;或高歌猛进或如履薄冰,凝成几瓣痴心不改。我从不曾忘记感恩《十堰晚报》这片滋养我的大地。我想,无论《十堰晚报》还是我,都还蕴藏着更巨大的力量。

因为,没有什么能够阻挡!

那个没有发出的提问,后来有了答案

■李萌

去年春运首日,记者(中)在高铁十堰东站采访。

6年前的夏天,我顶着烈日站在报社大楼前,幻想着自己也能写出振聋发聩的报道,拍出不一样的人生镜头。

2022年,一条《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》的短视频火遍全网。备受感动的我们,也想在十堰寻找相似的人和事,多方探寻,终于有了结果。

上山、下山再上山,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影,“二舅”就站在小路的尽头等着我们。“二舅”家昏暗的小房子面积不大,但收拾得很干净,墙角码放着成捆的竹篾。

“您能展示一下编竹篾的手艺吗?”我听见自己问了个完全不在预想中的问题。只见“二舅”拿着工具,颤颤巍巍地坐到门槛上(这里是家里最亮的地方),熟练地编起了竹篾,我拿着拍摄工具,记录下每一个细节,满是老茧的手、每一根竹子的走向还有他无法弯曲的左腿。在迎接我们的时候,我就发现了腿的问题,但却不忍心问。

“我的左腿是在4岁时烧伤的。”“二舅”向我们介绍起了过往,“我编竹篾可是好手艺!我还爱唱歌、爱吹笛子。”说到这里,“二舅”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,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:“但是……现在嗓子哑了,唱不了了……”他边说边笑,看着镜头里的他,我五味杂陈,鼻尖陡然发酸,这些在我眼里痛苦的过往,他却可以一笑而过。

采访结束,我拜托摄像老师帮我和“二舅”拍个镜头,画面里是我和“二舅”一起坐在门口的小平台上,什么话也没说,就只是静静地感受。那一刻,虫鸣、鸟叫声特别清脆,阳光洒满整个山间树林,一阵阵风在谷里飘荡。其实,我特别想问“二舅”:“你快乐吗?”但直到走也没问出口。

回单位后,我迅速把十堰“二舅”的故事编辑成系列视频发布在各个短视频平台上,获得超千万的播放量,特别是“二舅”对着镜头大笑的那一条,很多网友主动转发评论。有一条评论是这么写的:我觉得“二舅”不是一个人,是一个群体的缩影,代表着那些命运多舛却不屈不挠、乐观向上的人们。看着一条接一条的正能量评论,我的心里暖暖的,这正是我想用镜头展示的。至于那个没问出口的问题,我的心里也有了答案。